浊恶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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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饮鸩止渴01

民国paro
此为合文
本章作者:我
姑且先艾特一下另一个@暮肆颜 



 初识

青年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,花样已经有些褪色了,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知会了屋里的家人一声,也不知道屋里人是否听到了。

天气阴沉沉的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。

他循着街道一直往下走,直到一间茶馆才停了下来,推开茶馆的门,把伞轻轻搁置在靠门的桌子上,又顺手把门带上了,茶馆的老板连忙迎了上来。

“喻先生,今天也来听评书啊?”

“是啊,在家里闲着倒不如来你这儿消遣消遣有意思。”

他笑着回答着老板,一面又往里走着,只见一个年轻男人在台子上,却没瞧见之前在这里说评书的魏先生,心下有些奇怪,“今天不是魏先生的场子吗?”

“魏先生最近感染了风寒,嗓子哑,这不,让他的爱徒来顶替了。”

喻文州和讲评书的魏琛私底下也交情甚好,他倒是不太清楚魏琛几时收了个徒儿,不过按照魏琛的脾性能收到徒儿也是难得。

他寻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,又点了一壶碧螺春,老板见他一个人也同他一起坐着,对喻文州这样熟客,老板是很热心的。

喻文州仔细打量着台上的人,头发是有些明亮的黄色,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,大抵是第一次上台有些紧张,浅棕色的眸子清澈灵动,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般,身着军校蓝的长衫,和自己应该是差不多的身高。

讲的是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的片段婴宁,本是一段有些离奇凄美的爱情故事却被他说得有一丝风趣,台下的人也指指点点的说着笑着。两个时辰能说完的评书,被他说得多了半个时辰,其间有些人耐不住性子就离去了,喻文州却是坐到了散场才准备离去,他是准备去看看魏琛先生的。

他拿起桌上的伞,出了门发现已经在下雨了,便撑开了那把已经旧了的油纸伞,正准备离去,却发现刚才说书的年轻人站在门前,估计是没带伞,雨势也没有减小的迹象,就这样立在门口,喻文州思忖片刻,还是开口叫住了他。

“先生若是不介意,可以和我共撑一伞的。”

那人也不避讳,朝他笑笑就应了他。

“在下喻文州,不知先生贵姓?” 喻文州先问了他。

“免贵姓黄,名为少天。”干净利落,没有一丝拖沓。

“黄先生的评书可真是有趣极了,今日有幸听到是我的荣幸。”

“学艺不精,让你见笑了。”虽然这样说着,黄少天的脸上却有些开心的样子了,毕竟是第一次上台表演有人夸总归是高兴的。

“听说魏先生身体抱恙,今日我想去探望他……”没等喻文州说完,对方就打断他的话语,

“哦?你认识师傅的吗?我倒没听师傅提起过你,不过见你相貌端正也不会是什么歹人。”

“认得的,我们是朋友。”

“那我便引你去好了。”

喻文州没说,其实他是知道去魏琛家的路的,只是看着黄少天如此积极,也不好打断。

雨下得大了,噼噼啪啪的落在伞面上,伞不大,遮两个男人有些勉强,喻文州的衣袖被打湿了。去魏琛家的路也不太好走,喻文州的长衫上已有一些泥水, 更别说布靴已经被稀泥糊了不少。

总算是到了,他在外面的石阶上刮掉了一些泥,然后跟随黄少天进了屋子。

魏琛正在桌前读着书本,看起来都是讲评书需要用到的书,胡子比以往还深了些,大概是大病初愈,脸色有些苍白,见自己进门了,就起身笑脸相迎。

“喻老弟,没想到你还记挂着我,今日雨如此之大也来探望老夫,魏某心里相当感动啊。”魏琛一副唏嘘涕零的模样,当真是说评书的人,喜怒哀乐切换自如。

“这本来就是一个后辈应当做的事,倒是魏先生的身体可好了些?”

“无碍无碍,明儿个大概就又能去茶馆了,到时还请喻老弟一定捧捧场。”

“这是当然的。”

魏琛招呼着正在一旁看书的黄少天去泡茶,黄少天有些不太情愿的起了身嘴里还抱怨着。

“师傅就知道使唤我,也不教给我些真本事,害我今天在台子上失了面儿,大家可都笑话我了,丢的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脸,人家要说起来还是说师傅没教好,还好这位喻先生在路上安慰着我我才让我好受些。”

一旁的喻文州想笑,却又不得不忍住了,看着黄少天一副委屈的模样他倒是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了。

魏琛看到喻文州憋笑的样子也哈哈大笑起来,“喻老弟,我这个徒儿今天表现不好你也别怪,毕竟是第一次嘛,我改日教他些实在东西,那时也请你点拨点拨他。”

听见魏琛这么说,喻文州连连摆手,说着自己什么也不太懂,就是个兴趣而已点拨怎么敢当之类的话,魏琛一把拍在他的背上,

“喻老弟,在我这儿你不用这么客气,我们是朋友,有时候只有看客才知道评书怎么才好看好听哩!”

大约一刻钟之后,黄少天总算是把茶泡好了,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些黑色的印迹,大概是烧炉子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吧。

喻文州喝了茶又跟两人道了别,拿起了那把油纸伞就回家去了,雨也已经停了,路上还想着黄少天那时的委屈样子,他不禁笑出声了。

油纸伞被放在门外的伞架子上,进屋的时候,喻文州的母亲责问他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,他一边踩着楼梯一边回答着去见朋友了。

他的母亲今日好像心情不太好,嘀嘀咕咕的说着他,他也没理,径直上了楼回屋了。

他坐在书桌前回想着黄少天今日的评书。

他知道今天黄少天的表演问题出在哪儿,是故事的节奏和详简没有控制得当,这才让故事有了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,更重要的是黄少天的声音是不适合讲这类故事的,也许他今天讲的是<西游记>的话会好得多。

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告诉他吧。

“文州,有你的信件。”
母亲在楼下呼喊着他,听见有信件他急忙下了楼,还险些踩空了掉下楼,他从母亲的手中接过那封信,信封上没写寄信方的信息,甚至只写了个地址。

他知道,这段时间怕是没有时间去听评书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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