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恶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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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饮鸩止渴04

民国paro
此为合文
本章作者:@暮肆颜 她说她尽力了!!还说她肝疼!
注意:扫雷,本章有韩张年龄差私设。


底细

望了一眼手表,张新杰掐算时间,若是赶得急点,买完东西回家正值饭点,于是开口道“我走了。”

喻文州颔首向他示意。

不料还未走出巷口,就遇上了抓好了药匆匆忙忙往回赶的黄少天,看到他一肚子的话总算有了宣泄的地方。

“张新杰你要回去了?我跟你说那谢老头今个儿还得谢我给他来了一个开门红,一早上了我还是第一笔生意。诶对了,之前你说的那些再给我讲讲,太多了我怕给忘了,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,整个的没事找事,非要去救什么人……要不你等我回去把药放着,我送你回去吧?”

两人说话做事的方式相差甚远,哪怕不是第一天认识了,张新杰还是得需要慢慢消化黄少天说的话。

“药记得要先泡,武火熬开后文火慢熬,人要守着药罐子熬。一副煎三次,早晚饭后半个时辰各服一次,饮食忌辛辣。送就不用送了,我还得去西街买点东西。”

“买什么东西要绕这么远跑到西街去?”黄少天咋舌。

张新杰笑了笑,没有接话。

张新杰家的武馆离黄少天家不算远,步子稍微慢点,半刻钟,走得快点的,也就一炷香的工夫。西街在武馆的反方向,平时忙的时候居多,出门的机会少,如若不是黄少天这个变故打乱了他一上午的计划,他也不会跑上这一趟,东西随意使唤一个下人过来买就是了。

“客官您慢走!”

回家的路上张新杰时不时抬起左手望望手表,怕赶不上又走得更快了些。天气不大,到家时额间微微薄汗。

韩文清换下练武服从内室穿过院子正逢掐着点回家的张新杰,寻思着左右都是一个等,便陪着张新杰去放药箱。

“回来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门子说你又去黄少天那儿了,处理好了?”韩文清问道,想起黄少天这个人,不禁摇了摇头“他又捡了什么东西回去?”

“捡了……一个人。不过有魏琛那个老狐狸在,应该是吃不到什么甜头的,不碍事的。”张新杰把药箱放在了平时一贯放的地方,打开了箱上的搭扣锁。他从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,做工颇为精致,看上去价格不菲。

他把盒子递给了韩文清,道:“回来路上顺路给你买了桂花胰子,你最近说是胸闷,估计还有点气急心悸,拿这个沐浴。晚饭前我再给你做点桂花蜜枣,最近下凉了,吃一些健脾暖胃、驱风散寒的东西对身体好。”

“都吩咐下人去做吧,你别什么都操心。”

“都是小事。”张新杰在小事上特别固执己见。

韩文清知道拗扭不过张新杰,叹了口气“都依你。”

两人一道到堂屋。

张新杰的时间观念很强,正因如此,定点吃饭是这个家的规矩,下人一般早早就做了准备,算着时间一样样端上来。八仙桌上已经上好了两菜一汤,荤素得当。平日里也都是些菜色简单的小菜,二人向来不挑剔,做什么便吃什么,特别想吃某道菜的时候会提前个一两日告诉厨子。

白瓷碗里盛上了满满的一碗米饭,先递给了韩文清,又盛上了一碗,这才开动。

食不言寝不语,从韩文清把张新杰送到学堂念书起,他就开始以此律己,让自己的行不逾礼,别人更是挑不出来什么错。原本韩文清是不习惯小孩儿突然被条条框框定性的,见张新杰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是乐此不疲,就随他去了。只要不死板,为人严谨,生活作息规律,总归是好的。

他望着脸庞褪去稚气的青年微微发愣,收到炙热目光的张新杰略有疑惑的抬起头,两人恰好对视,韩文清冲他摇了摇头,扒了几口饭。

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,往事历历在目,仿佛昨日。兵荒马乱的年代,要数穷苦百姓的日子最难熬,负担重的家庭丢弃几个孩子,亦或是插个草标卖了实属常见。那年恰逢大旱,饥荒饿死了不少人。韩文清刚接手家里的武馆,家里长辈说是要广积善德,令他搭棚布粥。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张新杰,头顶插着一根稻草,穿得破烂,小脸却洗得干净,在新搭的粥棚附近站着,只是望,没有上前一步。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对这个小孩儿莫名在意,可能是所谓的合了眼缘。

他上前拔掉了张新杰头上的稻草“叫什么名字?我买了。”

不料小孩儿对他连忙摆头“不卖。”

“不卖怎么头上插了根稻草?”韩文清问。

“不插这稻草,旁人见我可怜,总是要施舍于我的,那我与那要饭的有何异?”张新杰反问他。

“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。”韩文清说。

“古人有云,君子不吃嗟来之食。”张新杰道。

“收起你那些无聊的骨气,这世道,你要先学会活着。”韩文清听到张新杰的一席话,失望的神色立刻在脸上表露无疑。他顿时觉得这小孩无趣极了。书念得不少,看起来脑子很灵活,说话却一板一眼。

张新杰不应话。

他又顽固直接的继续说:“人死了,就什么都没了,总要活着,才能讲究你的骨气,用好你读过的那些书,别人才会尊重你。”

“书上……不曾如此说过。”张新杰愣愣的望着他。

“这粥棚搭三日就得拆,那时我也没空再来这地了。”

一大锅热粥被抬了出来,人群噪沸,韩家扯着嗓子喊领粥的人排队,还是有人仿佛耳鸣一般在最前排你推我搡。韩文清见状不对,轻拍了拍张新杰的头,三两大跨步过去安排下人维持队伍。

三日啊。那个人明明长着一张令人心生寒意的凶煞脸,偏偏又这么细致地暗示他还有考虑的时日。张新杰摸了摸被韩文清大手碰到过的地方,心里升起一个决定,坚定地往韩文清的方向跟了上去。

“你家里需要一位自由身的记账先生吗?”他走到韩文清面前,一张稚气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。小家伙活用脑子讨价还价的模样比起之前的老气横秋,简直判若两人。

韩文清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,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
这才有趣。

“那你倒是要说说,你有什么值得我聘请的地方了。”

……

黄少天那边就没回家就有热腾腾饭菜可以吃的张新杰这么好了。回到家拿了一包药材过了一道水沥去泥沙,生火把药罐子慢慢熬,苦涩的中药味熏得他难受极了,又不得不守着。药熬好了,他一时大意直接伸手去端砂锅,把手烫得通红。

“嘶……”疼得黄少天眼泪都快出来了,手放进冷水里泡了好一会儿才敢伸出来。

给手指上涂好了药膏,又到了吃饭的点,忍着手疼连忙淘米煮进锅里。魏琛喜爱竹甑子蒸的饭,换做平时,黄少天才懒得迁就他,当下又自觉理亏,为了哄魏琛开心,别说蒸饭,连菜都多炒了好几道魏琛爱吃的。

魏琛还是摆着一张臭脸,黄少天跟他讲话也随口应答,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“你去那里作甚?”

黄少天替魏琛夹了一筷子的肉在碗里,嘿嘿一笑“查查喻文州的底细。”

魏琛叹了一口气,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跟小辈这么置气也不是个理,使唤黄少天添了一碗饭,缓缓开口道“不用去了,谁没个清白底儿来糊弄人,他来茶馆听书同我套近乎那会儿我就找人查过了,什么都没有查出来。”

黄少天不置可否“古董店有他们自己的门道,说不定能刨出点他的底细,实在查不到也无所谓了,大不了就白跑上一趟。”

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是什么性子,魏琛最清楚,瞧黄少天那副模样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,就这事不再多说。年轻人,多吃点亏了就长记性了。

“下午茶馆那场我去替你辞了,昨日你夜里没睡好,今天又忙活了一早上,吃完饭就赶紧去补回来。”

黄少天满口答应,心里想的却是他那床上还躺着一个病号呢,饭前喝药那会儿人还烧,也不知道现在退烧了没有,吃过饭了再去看看吧。

吃过饭魏琛回屋午睡,黄少天收拾了碗筷,替喻文州端去了一直用文火温着的中药。

喻文州脸上的酡红色还未褪去,呼吸有些急促,发丝被汗打湿贴在额前,大概是因为睡得不安稳的缘故,黄少天走之前搭在喻文州额头上的湿毛巾落了一半在枕头上,把枕头都给浸湿了。

“喂喂,诶,醒醒。”黄少天轻轻拍了拍喻文州的脸“醒醒,先把药给喝了才能好。”

喻文州眼皮动了动,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呻吟。

“喻文州,你还好吧,醒醒,睁开眼睛就没这么难受了,喝完药就不痛了。”黄少天看到他很难受的样子,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几分。

他有些艰难地睁开了双眼。

“喻文州,醒了吗?”

“嗯……”应话气若游丝。

黄少天把喻文州扶了起来,有些认命地端起中药凑到他的嘴边,“拿过来的时候试过了,不烫,一口气喝掉就没那么苦了。”

喻文州乖乖照做,喝完药,黄少天又扶他躺下,替他盖好了被子。

“你捂一捂汗,药效发挥作用了,估计就会好受一些了,我就在这儿看话本儿,你有什么不适的,随时喊我。”

喻文州点了点头。

照这个趋势,黄少天怕是要打一段时间的地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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