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恶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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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饮鸩止渴03

民国paro
此为合文
本章作者:我

请大家欣赏喻影帝的表演 _(:з」∠)_

积债

魏琛放下这么一句狠话就拂袖而去,喻文州此刻虚虚倚靠在床边的横木上,脸色苍白如纸,一动也不想动,再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肩胛骨下方那一处伤口,让他觉得一呼一吸间都难过极了。

此时魏琛那徒儿又推了格扇,俯下身好像是端起了什么又朝他这边走来,把手中的木制托盘搁放在桌上,拿起了托盘上的小碗,一点一点用勺子把装在瓷质汤盆的粥盛进了小碗,又从菜碟里夹了一打咸菜放在上面。

“喏,你就着咸菜喝了这碗粥就离开这儿吧。”黄少天把粥递到了喻文州手中,昨天也想明白了,留着这么个不清不白的人在这儿对他和师傅都是有弊无利的,他师傅也不会无故就对人这般见死不救,魏琛虽然面儿上看着是个凶狠角色,实际却是看见小动物受伤都会施以援手救上一救的。

喻文州听见他这么说脸上神色微滞,接过那碗粥默不作声地一勺一勺往嘴里喂着,粥是清粥,虽说里面加了青菜叶子也还是清粥,寡淡无味。黄少天此时也就坐在离床不远的桌边,一边翻着手中的报纸一边吃着粥,喻文州抬眼瞥了他一眼,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严肃和疏离,一点也不似初次见他时那般开朗跳脱。

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吃完了这一餐早饭,黄少天把碗筷收拾了去,整个房间又只剩喻文州一人了,他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,房 不太大,整个屋子倒还算得上井井有条,窗前放着一方书桌,桌上林林总总摆着不少书本,看起来有些杂乱,其中有几本书不知道被翻了多少次,摩挲得边缘都起了些绒毛,有几本边角都卷起来了,可见这人在书本上下的功夫之深。挨着床放着一组小衣柜,旁边是书柜,看起来比衣柜大了不少。进门也有一些做工粗糙的柜子,想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

黄少天收拾完了便又走进屋子里,径直在书桌前坐下了,没分给喻文州一个眼神。喻文州见此情形,自己慢慢摸索着穿好了黄少天放在床尾的长衫,显然不是他原来那件。

小心翼翼地避免扯动着伤口,把床单稍微理了理,使其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堪入目,这才慢慢直起了身,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,斟酌着开了口。

“黄……嗯……少天,多谢你昨日夜里的悉心照顾,我看也不便在此多叨扰,滴水之恩,来日必定厚报。”本来是想叫黄先生的,到了嘴边却又临改了口,说着还朝他行了一礼,这才扶靠着墙走了两步,黄少天也没见理他,这是动真格的了。

他有伤在身,自然很是虚弱,走两步又得靠着墙歇会儿,活像个已经七老八十苟延残喘的老人家,好不容易走到了格扇那边,推开的时候又不小心牵扯到伤口,他嘶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不免又得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了,他斜靠着格扇,轻轻倚着,眼睛盯着地面,没有去看坐在书桌前的人。

正打算迈步出门的时候,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合书的声音,啪的一声重重合上了,接着是拖拉椅子的声音,再然后就看见了本来坐在桌边的人踱步来到了他身旁。

“您这是嫌自己命硬没被那一枪打死还是怎么着啊,我折腾了大半夜救回来的命就是让您这样糟蹋的吗?我看得了吧您内,谁叫我耳根子软心窝子也软呢,就听不得这人唉声叹气也见不得这人缺胳膊少腿儿,人半句话没说我就上赶着要来救您了,先去床上躺着吧,我认命了。”黄少天看见那人拖着残躯往外走那样就气儿不打一处来,本来是想让他走的,可谁知这人也不吭一声说自己疼不方便走之类的话,就自顾自的就要出门,还这样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,真是气得黄少天想骂娘,又瞧着这人斯斯文文的骂不出口,只好出言酸着他,一边还得去扶着,他这是造了什么孽。

喻文州心里长舒了一口气,却又有些不忍,总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堵着,上不去下不来的。

重新把喻文州扶回床上安顿好了,交代他不许乱跑好好休息之后,他这才出了门。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地儿,正是那已经开了很久一间武馆,他担心喻文州有什么好歹,几乎是脚下生风地跑到了这,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,这才敲了门。

开门的是武馆里一个打杂的下人,见了他急忙往后让“公子来得可真够早的,以前不都是您师父逼着您来,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了?”

黄少天没和他多废话,直接迈脚进了门,直奔偏室去了。

“张新杰张新杰张新杰,快跟我走一趟,要出人命了!”他气还没歇匀了就扯开嗓子朝里吼着。

“你又怎么了?”正在偏室练拳法的人身上还穿着白色宽松的练武服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问黄少天。

“你先别问了,跟我去了就知道了。”黄少天扯着张新杰的袖子就要拖着他走,急急忙忙的。

“那你也得等我换了衣服、拿了药箱啊,不然我去做什么,用眼睛盯着他就能好了啊?”张新杰费劲地跟他拉扯着,黄少天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,就松开手放他去换衣服了。

再出来的时候张新杰已经换了一身立领的长衫,衬得他身姿颀长,肩上挎着一个药箱,黄少天催命似的催着他,走到门口又发现自己忘了戴眼镜,出声呼着“眼镜!我的眼镜!”

“你先去我家,我回去帮你拿眼镜成了吧。”黄少天抱怨着又朝屋内走去,在更衣室找了大半天眼镜,这才又急匆匆地赶回去。

到家的时候,张新杰已经打开了他的药箱,让喻文州坐了起来,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,衣服已经被褪下了,肩胛骨下方一点被洞穿了,周围的污血已经凝成了黑红色,看起来有些吓人,喻文州的脸上却有些酡红色,黄少天伸手去探他的体温,果然是发了烧。

“他发烧了,这还能活吗?”

“你去打一盆凉水来,还有毛巾,你知道怎么做吧。”

“知道知道。”

黄少天出去了之后,张新杰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口,发现里面还有残留的子弹碎片,

“这位兄台,我一会儿帮你把子弹碎片取出来,会上麻药,所以应该不是很疼。”

喻文州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,胡乱地点着头。

黄少天这边打了水来,把毛巾弄湿了又拧得半干,这才往他额头上放,张新杰见他小心翼翼的把毛巾放在额头上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黄少天,用毛巾遮住他的脸,不是给他冷敷,我是怕他无意间看见过程留下阴影。”

“啊?哦。”黄少天把毛巾直接摊在了喻文州脸上,白色的毛巾盖在脸上,他看着有些碍眼,又将毛巾折了一折盖在他的额头和眼睛上。

终于取完了弹碎,张新杰也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疲倦极了,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喘着气,他从药箱里取了干净的纱布给喻文州重新包扎好了,这才合上了药箱。

“最近注意给他吃的东西尽量清淡些,再有发烧的话你再来找我,这是药方,你去抓药吧。”跟黄少天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,黄少天就又急匆匆地去了药房,整个人好像都是飘着的。

张新杰背起药箱正欲离去,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多谢,他又转过身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。

“不必谢我,要谢你就谢他吧,不过这位兄台,他救了你的命这件事你还是要记住的,虽说不盼你涌泉相报,你也不能害了他,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。”

喻文州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,听见张新杰说了这话,抬眼又见那人如炬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看,只得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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