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恶世

【顺懂】烈火如歌04

*高中校园paro

*顾顺x李懂

*私设如山 ooc注意

*流水账预警

 

04 他们的一天

直到坐上了火车，李懂才有要去看海的实感，他每天做的事情不是念书就是跳舞，很少有出门的机会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乡下的奶奶家。此刻他有些没出息的感到兴奋，他坐在窗边，顾顺就坐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，李懂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

在李懂看来，也许对于顾顺来说，这只是一次无足轻重的短途旅行，而对于李懂自己来说，是他第一次打破外壳独自行走在外面的世界。从小被父母严格管束，他的内心几乎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天地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顾顺，对方对他笑了一下，李懂心里的那点阴翳就明亮起来。

“耳朵不舒服吗？”顾顺侧着头问他，同时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，还轻轻压了压。

“嗯，有一点。”

“试试这个？”

薄荷味的口香糖，顾顺已经把包装纸剥了一半，递到了他的嘴边。李懂有点僵住了，自从顾顺亲了他之后，以往这种看来普通的行为如今让李懂觉得格外暧昧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感情。他无法回应，可他也贪心。他的生活一向无趣乏味，可自从顾顺到来之后，他就逐渐能够看到色彩，看到生活中的快乐。

李懂想抓住随时可能消失的光，即使之后那光消散了，离开了，他也能凭借和光相遇的回忆来度过余生。

他含住顾顺递过来的口香糖，舌头一卷口香糖就全数进到他的嘴里。

“懂儿，看外面！”

李懂听见他的声音几乎条件反射就朝窗外看了，他看见了。

——太阳高悬，发出炽烈的光芒。

——一眼望不到边的海平线一直延伸到天边，海浪不断翻腾，一下一下打在海边的礁石上，也一下一下打在李懂心上，让他又欢跃又难过。  

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十一点，李懂的情绪有些兴奋，那些痛苦和压力都被抛诸脑后，让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能够做一个纯粹的自己。

顾顺看着张开双臂，站在太阳底下那个身影，那是自由的李懂，是他想看到的李懂。那天，他们在海滩上奔跑、叫喊，追逐飞鸟，呼唤自由，昭告梦想。也许会有人看到，在某片海滩上，两个男孩并排坐在沙滩上望着远方，他们那么专注地望着海平线的方向，就连时间也好像为他们停滞。

草草解决了午餐两人就又回到了海滩，李懂仍然保持着兴奋状态，对什么都好奇，他的手机里至少拍了上百张照片，以此来纪念他第一次看到海。两人笑着闹着不知道跑了几个来回，太阳都逐渐西落，他们终于感到了些许疲倦，顾顺直接坐在沙滩上，李懂则瘫倒在顾顺身旁。顾顺用手在沙滩上乱七八糟地画着，心里畅快无比，不知怎么就在沙滩上写起了李懂的名字，一笔一划，特别工整地排列在那儿，想了想，又在李懂后面加了个顾顺，他偏过头看着躺在沙滩上的李懂，又转头在两人名字中间画了一颗心。

“写什么呢？”李懂有些好奇，便伸头去看，顾顺像做了什么亏心事，立马把那些痕迹都抹消了，然而李懂还是瞥见了。

“……”

在两人尴尬的时候，一只小皮球滚到了他们身边，顾顺把那球拿起来掂了掂，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他身边。

“大哥哥，那个……是我的。”她指了指顾顺手中的皮球。

“你帮大哥哥一个忙，大哥哥就把球还你好不好？”顾顺的模样是真的好，小姑娘看他那张脸，盯着移不开眼，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。

顾顺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，调到拍照模式，把它递给了小姑娘，“帮我和这个哥哥照相好不好呀？”顾顺用着哄小朋友的语气对她说。

小姑娘点点头，接过了手机。

“你们靠拢一点，唉呀，那个哥哥笑一笑，”小姑娘煞有架势地蹲着，嘴里还不停嘟哝着，“我妈妈说蹲着给人照相能把腿拉到2米那么长。”

小姑娘拍完了照片，拿到了皮球，高高兴兴地走了，走前还不忘夸一夸两个人。

“你们真的好好看呀，是明星吗？”

“那……我和这个哥哥谁比较像明星？”顾顺使坏地让小姑娘评价两人。

“唉呀，这个我就不知道啦，你们都那么好看，还是不同的类型，不好评价的不好评价的。”小姑娘语重心长，眉头皱到一起，像是十分为难的样子。

“哥哥，我想加你们的微信，可以吗？”

李懂和顾顺对视一眼，都和小姑娘交换了微信，那个小姑娘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，嘴里还不住地嘀咕着什么。

沙滩上的人渐渐少了，大都已经回家了，仅剩远处几对牵着手的小情侣流连于此。李懂站起身来面对着李懂，顾顺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，李懂就已经起势开始翩翩跳了。是顾顺之前不曾见过的舞蹈，宽松的T恤被他轻快的动作带得飘了起来，露出一截腰线，他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地跳完了，末了还朝着顾顺行了个谢幕礼。

太阳已经落山，海上只余下了一片红霞，红着脸喘着气，顾顺隐隐觉得他是想要表达什么，可也没抓住那感觉便也作罢。他看得开心，也站起来去牵李懂的手，胡乱地跳了一通，一下拉着李懂转圈，一下又是交谊舞的动作，兴起时还在沙滩上翻个跟头。终于闹够了，他牵着李懂的手却不愿放开，凑近了，轻轻地亲在了李懂那长了一颗痣的眼睑上，随后用极其轻的声音说：“李懂，我要追你。”

李懂的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，理智和思想搭成的阁楼一起坍塌了，只剩下不知所措，明明已经知道，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让人手足无措。顾顺也没想等他的答案，只是单方面向李懂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而已，李懂喜不喜欢是他的事，而他却要一追到底，这一切无关李懂的态度，只在于顾顺的心。

顾顺拉着还在神游的李懂去觅食，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条专门的街道，形形色色的店都有，顾顺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店。毕竟在外面吃饭还是要注意卫生——这是顾女士教他的真理之一。

趁着等菜的时间，顾顺出去买饮料，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，他看中了一个蓝色渐变的玻璃容器，小小的，看起来很像大海。掏钱买了之后才去买了两杯果汁，回到餐厅的时候才都上好了，点的菜几乎都是海鲜，价格也还算合理。

吃完饭两人又在水果摊买了半个西瓜，老板看两个小伙子长得不错，还送了个勺子给他们。两人溜达着又到了海边，天还泛着一丝红，大概是吃得饱了所以一切都放慢了，看着放在地上的西瓜，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吃了个精光。顾顺看了看时间，已经九点十分，返程的票买的十点钟的，现在慢悠悠走去车站都能来得及。

他们回到小镇的车站已经十一点过了，在海边玩得有些疯，身上都是泥沙的痕迹，李懂正担心着他父母问起来怎么办，李懂的妈妈就打电话来了。

“小懂？怎么还没回呢？”电话里传来女性的声音，李懂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“我…我”看李懂实在不会撒谎，顾顺便示意他把电话递过来，李懂不知道怎么就照做了。

“喂？阿姨呀，我是顾顺，是懂儿的同学，我们今天去XX旅游景点玩了，嗯嗯，早就到了，只是我想着有几道题想让他帮我讲讲，就拉着他去我家啦，没想到等我弄明白就现在了，嗯嗯，对呀，我比较笨，您看现在有点晚了，要不懂儿明天再回去？作业？哦哦，没关系，我们明天也不上课，明天写就行了，懂儿很厉害的，嗯嗯，改天去阿姨家串门，阿姨可别嫌弃我闹腾哈，嗯嗯，阿姨再见。”

李懂目瞪口呆地盯着顾顺，看他三言两语就摆平了自己那个不怎么通情达理的妈妈，也许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。

“看你这样子，回去你妈肯定追问你，不如去我家收拾干净了，明天再回去？”

“……”李懂心说，你这都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，还有问我的必要吗。

他们到家的时候顾烟还在客厅看电视，斜倚在沙发上，脸上还敷着面膜。见顾顺回来了，又看了眼旁边的孩子。

“妈，这我同学，李懂，今天我们去海边玩了，太晚了就让他来我们家歇一宿。”顾顺想扑上去给他亲爱的母亲一个拥抱，却被顾女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。

“去去去，洗澡去，看你这一身脏的，泥潭里滚过了吧？”顾烟又看了一眼李懂，见他拘谨得很，“李懂是吧？我们顺顺都没带过别的同学回来过呢，你是第一个哦。”说着还朝李懂眨了下眼睛，李懂觉得脸上又有点烧。

“懂儿，你先去洗吧，嗯？”顾顺蹲在客厅的，他仰头看李懂，“卫生间在这边，我有新的内裤，给你拿，哦哦，还有睡衣，只能穿我以前的将就一下了，不介意吧？”

李懂摇了摇头，他乖巧地跟在顾顺后面，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顾烟，却没想到和顾烟盯了个满怀，顾烟对他笑了笑，李懂有些害羞地笑着转过头去了。

 

*他们的一天怎么这么长？我写恁久他们才过了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