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恶世

【鸣佐】这么远，那么近 [下]

来自  @那尐孑眞帥  的点文 文笔渣

人设属于岸本，ooc属于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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鸣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，很久没像现在这样穿梭在树丛之中，阳光透过遮天蔽日的大树星星点点地落在森林里，连有些聒噪的鸟叫声在他听来也是雀跃的，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见到佐助了，他的心情更是如同偷尝了蜜一样，开心得不得了。自从做了火影很多时间都是在火影室日以继夜地工作，有时候偷个懒小睡一会儿还会被鹿丸抓个正着，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阴翳起来了，懊恼地抓了抓头发，恨不得此行直接和佐助一起云游四方，管他什么火影不火影的，不过他也只能这样想想了。

 

他一路赶路赶得十分着急，一方面是木叶那边需要他。毕竟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，如果让他人知道火影不在木叶村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乱子来了，毕竟可是有很多人盯着木叶村的，无论是在火之国还是在其他国家，这也是鹿丸让他尽快回去的原因。另一方面是他必须赶在佐助生日那天找着他，否则他出来这趟的意义都没那么重大了。他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停歇过，除非累得不行需要休息他会停下来整顿一下之外，其他时间都是不停歇地在前进。他脚程算是很快了，何况他这一路没怎么休息过，两天半的时间他终于到了川之国的边陲地带。

 

他又往前行了一段路，发现了一个小市镇，想着反正都已经到了川之国了，大概不久就能见着佐助了，就想着休息一下，顺便打整一下自己这一身的风尘，否则就自己这一身邋遢样，说不定找到佐助他都会装作不认识。他找了一家小旅店歇脚，顺便填填这几天都没怎么进过食的胃。

 

他洗整之后，换了旅店准备的浴衣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下，这几天休息的时间近乎于零，他很快就已经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浅眠，却听到了房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，自从做了火影之后被人刺杀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，自然对这些事情十分敏感，也许已经不是敏感的问题了，是条件反射了。他睡意全消，一瞬间十分清醒。他打开了半开着的窗户，正准备破窗而出看到放在床头的背包，又返回去把背包挎上了才匆匆地从窗户追了出去，追出去的时候却没看到人，他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屋顶，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，正准备回去的时候，却从竹林的方向飞过来一支苦无，他轻巧地躲过了那支苦无，看着苦无深深插进了旅店院子里的一棵榕树上。

“力度不错，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。”他对自己说着。然后朝着竹林的方向过去了，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也不能安心去见佐助，虽然佐助也许不需要他的保护。

 

他谨慎地在竹林里前进着，那人却没了动静，他又向前迈了一步，前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，他本能地向后退，却撞到了一棵已经碗口粗的竹子，将就踩着竹子往上去了，顺便看看那只小耗子藏在了哪里。鸣人还没来得及攀上竹子的顶端，就被那只小耗子缠住了，苦无和手里剑落雨似地朝他飞了过来，他堪堪躲过，却没料到背包从手臂上滑落了下去，一时心急伸手去捞背包，也顾不得从另一边飞过来的手里剑，正当手里剑要刺进他的手腕时，却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几颗小石子打偏了，鸣人觉得有些惊异，此次出行应该是谁也不知道的，他甚至没有告诉暗部。背包安全地被他提了起来。

 

“你这吊车尾的，为了个背包你的手是不用要了吗？”

 

听见那人特有的有些压抑却又带着些鼻音的声音，鸣人欣喜若狂地环顾四周，看见佐助就站在离他不远的树杈上，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此刻有些狼狈的他，鸣人也顾不得还有什么刺客在了，直直地雀跃地朝着佐助的方向去了。他拥抱着佐助，险些热泪盈眶。

 

 

“行了，先抓住那个小鬼吧。”佐助把他从自己身上拎了下来。

 

不知怎么，鸣人突然就很想在佐助面前表现一把，一时间五感变得十分清明了，看到了隐藏在竹林间的人的一片衣角，他二话没说直接去了，那人估计是看到鸣人十分有气势地冲了过去，瞬间有些慌张了，一股脑儿地把手里的苦无扔了过了，却轻松地被鸣人挡开，像是无计可施般地开始结印，尚不成熟的水柱就被鸣人轻松躲开，最终到达了那人的躲藏之地，

 

十三四岁的孩子眼里没有恐惧，只是直直地看着鸣人，月光的映照下，鸣人的脸庞也带了些说不出的温润，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火影，没有父亲说的那样强硬和可怕。

 

“怎么是个小孩子啊我说”鸣人挠挠头，看着那孩子穿着黑色的忍服，额上是雨忍的护额。

“佐助我们要不要把他放掉啊，还是个小鬼。”他望着那个看戏般站在树上的人。

 

“问问他怎么回事。”佐助冷冷地说。

 

小孩梗着脖子，不肯开口，像是一只桀骜的小雪狮。

 

过了半晌，那孩子才幽幽开口。

 

“我听说火影很厉害，村子里有不少同伴都很崇拜你，我在同伴的家里看到过你的画像，今天回家的时候偶然看到了，觉得很像，就一直在屋顶守着。”

 

“你的苦无可是真的想杀死我啊我说！”鸣人叫苦不迭。

 

“当然了，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厉害！我可是我们村里最优秀的下忍！”那孩子骄傲地扬着头看着鸣人。

 

鸣人一瞬间有些恍惚，忽然想起了和这个少年一般大的时候的自己，争强好胜，和佐助斗嘴。

 

“你快回去吧，太晚了回家父母会着急的。”鸣人挥了挥手。

小孩握着拳，眼神坚定地说：“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样厉害的，你等着。”

 

鸣人一怔，随即释然笑道：“我等着你”。

 

鸣人拉着佐助回到了他歇脚的旅店，叫打杂的小姑娘送了两瓶酒上来，这才和佐助坐在小屋子里。

“佐助你怎么在这里啊，我还打算去更中心的地方找你的。”

 

“正好行到此处，没想到看到你被一个小孩子弄得这么狼狈。”佐助眼里全是戏谑，好像在说你真没用一样。

 

鸣人瞬间急了，“那是意外！”

 

这时小姑娘敲门了，把酒放在小桌子上，又退了出去。

 

“来喝两杯吧！很久没见了。”

 

佐助也没吭声，拿过酒杯先给鸣人斟满了，接着又给自己斟满了，这么些天了，就好好陪他喝几杯吧。

 

鸣人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，无非就是当火影的不自由、博人的调皮之类的家长里短，佐助也不觉得烦，他已经太久没有跟人这样坐着饮酒了。

 

两个人都有些微醺了，鸣人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，却定定地盯着佐助，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一侧的眼睛，另一只眼睛是漆黑的，皮肤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白皙，穿着的黑色斗篷已经有些旧了，却很干净，又看到左边袖管里的空荡，鸣人心里有些堵。

 

房间里泛黄的灯光洋洋洒洒地落了他一身，今天的月光也是十分皎洁。

 

“出去走走吧，佐助。”鸣人起身，又朝佐助伸出了手，佐助没有太多纠结，也就跟着起身了，鸣人悬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地缩了回去。

 

两个人走在热闹的街道，看着两旁林林总总的店铺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
 

“你来川之国做什么，这边最近很太平。”佐助先开了口抛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
鸣人正想开口解释，却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，已经是成了年的中年人了，却因为这样的一个特殊日子不远万里放下了公事任性地跑来这边，就像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一样，肯定会被嘲笑吧，于是改了口，“嗯……鹿丸说……这边有不明实力的人开始骚动……我编不下去了，我是来看你的，你生日快到了吧。

佐助眼中有些诧异，却表现得不太明显，不太自然应答着“噢……噢。”

 

过了繁华的闹市区，周围开始安静了下来，鸣人身上还穿着那件旅店准备的浴衣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佐助说着。

 

佐助却突然驻足了，没有再继续往前走，站在原地，鸣人有些奇怪，轻轻地唤了他一声，

 

“鸣人，你知道的吧，我们都老了，”

鸣人一脸茫然，不知道佐助想表达什么，只是看着佐助的神情，隐隐地觉得心里有些难受。

“从以前你就一直追着我，还说些什么要死一起死的话，我们……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，鸣人愣了一瞬，正好站定在佐助身前，看着他，看着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他的挚友，眼睛里写着难过，他正要上前安慰，那人却把头抵在他的肩头。

 

鸣人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倏尔又平静了，

 

“我知道的，佐助，这么多年了，该懂的我都懂了，只是……”只是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，太晚了。

 

气氛一时有些凝重，佐助轻轻地开了口，鸣人仿佛还沉浸在情感中没有听见，然后如释负重，他推开了鸣人，

 

“我有些醉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

鸣人摸了摸自己有些湿润的肩头，觉得是自己的错觉。

 

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，回到旅店后，鸣人坚定地让佐助睡床自己打地铺，佐助也没有推就。

 

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，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躺着，鸣人看着墙上的钟表一点一点地靠近十二点，最终时针指向了那个数字。

 

“佐助？”试探性地喊了一声，对方没有应答，他轻。轻坐了起来，看着睡在床上的那个人，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着：“佐助，生日快乐，你知道，今晚月色很好。”又盯着佐助看了一会儿，这才躺了下去沉沉睡去。

 

佐助抹了抹眼睛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 

第二天鸣人睡到很晚才起床，火影很少能有这样充足的睡眠，又加上佐助在身边，所以睡得格外安稳。

 

 

两人洗漱完，鸣人也换上了他的衣服，这才从背包里拿出要给佐助的礼物，佐助本来不抱什么期待的，这样一个吊车尾的，能送什么靠谱的礼物。

 

当然他们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。

 

 

“佐助生日快乐！”

 

那是一幢用木头和竹片拼凑起来的房屋，大概有一本小书那么大的面积，看起来十分和式的宅邸，当看到那房屋大门前的铭牌时，宇智波佐助毫无掩饰地表现出了他的惊讶，这正时他小时候居住的地方，很久以前他居住过的地方。

 

“怎么样怎么样，是不是很像啊，我可是翻了很多书才做出来的。”鸣人略显骄傲地跟佐助炫耀着这个出自他手的生日礼物。

 

“这是……你自己做的？”宇智波明显地不相信。

 

“当然了！我亲手做的，对了对了剩下的木料我还做了个御守，你带着吧。”说着从包里又摸索出了一个木制御守，还歪歪扭扭地刻着“平安”两个字，看起来有些可笑。

 

把礼物交给佐助之后，鸣人也准备着回木叶了，回去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了，也不知道再有多久才能见到此刻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了。

 

宇智波佐助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幢小房屋和那块丑到不行的御守，心里忽然有些释然了，这样就很好了。他找了旅店的店主要了个小盒子，把东西装在盒子里这才放进了他的行李里。

 

可能是时候回去了吧，他想。